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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这一时期诗歌创作上最有成就的是陈子龙。陈子龙,字卧子,松江华亭(今上海松江)人。他是复社的主将,是中叶以来复古派的最后一个 重要作家,但成就却在中叶的前后七子之上。
陈子龙很注意经世致用之学。曾编过《皇明经世文编》,又整理过徐光启的《农政全书》,他在当时社会上有很高的声望。在浙江做官时,镇压过福建和浙江一带的农民起义。清兵破江南后,他坚决抗清,表现了凛然的民族气节,最后被清兵所获,投水死。
陈子龙在诗歌创作上是立意和当时社会上影响很大的公安派、竟陵派相对抗的。他和李雯、宋徵舆等编过一部《明诗选》,提倡复古。在《仿佛楼诗稿序》里,他说:“幼时既好秦汉间文,于诗则喜建安以前。”读了李梦阳、李攀龙的集子,又赞叹它们“飘飘然何其似古人也”因此他就立意仿效。他的早期作品,很多是这样一些“以形似为工”的模拟之作。有一部分作品虽然也具有一定的社会内容,但还没有构成他自己的独特风格,和前后七子没有多少区别。
在崇祯的最后几年间,他的诗歌创作起了变化。一些“忧愤念乱”的诗歌里注入了沉痛的感情,显得悲劲苍凉,而词藻华丽,音调铿锵,具有感人的力量。这个时期的诗,有一些是为农民起义而发,表现了他的封建地主阶级立场,但最多的还是感愤奸臣误国和清兵入侵,国破家亡等。 《湘真阁存稿》、《焚余草》和收在《三子诗选》中的诗都是这个时期的作品。
陈子龙的各体诗中,古乐府和五言古诗佳作不多。乐府诗都是模拟汉魏六朝。五言古诗有的虽写当时现实,也不脱仿古的痕迹,缺乏生气。新乐府只有几首,其中《小车行》、《卖儿行》写出了诗人目睹的灾民流离道路、吃树叶草根、卖儿的惨状,思想也较深湛。
陈子龙各体诗中,最富有特色的还是七律。七律中有许多组诗,表达了他对于时事的关切,悲歌慷慨,酣畅淋漓。像《辽事杂诗》八首、《都下杂感》四首、《晚秋杂兴》八首、《秋日杂感》十首等,都是长歌当哭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