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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世界征服者实录:蒙古秘史》,作者:萧启庆,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
成吉思汗为何能力克群雄,统一蒙古?他及他的继承者又为何能征服已知世界的大部分而创造历史上最大的陆上帝国?对于这两个问题,不少学者皆指出:无论在当时的蒙古或欧亚内地,成吉思汗皆未遭遇坚强对手。在蒙古草原之上,与成吉思汗争霸的群雄如札木合、王汗与塔阳汗皆缺乏自身的领袖魅力与组织才能,他才能脱颖而出,统一蒙古。而在文明世界中,无论是东亚及伊斯兰教、基督教世界皆是四分五裂,而且各国皆已衰败不堪,难挡蒙古新锐之势,以致蒙古人能利用其间之矛盾,逐个击破。
客观情势固然有利,成吉思汗成功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本人的性格与能力。日本学者小林高四郎借用符拉基米尔佐夫“天才的野蛮人”(savage of genius)一词来刻画成吉思汗的性格。成吉思汗“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草原人”,爱酒,爱色,爱马,尤其嗜爱狩猎, “蒙古人憎恨盗窃,讨厌欺诈,忠于主君,是游牧民族共同的性格。尊敬上天,款待客人,生活光明磊落,都是成吉思汗所具备的”。 但他亦具有谨慎、自制的一面。作为主君,他有度量,重信义。“没有度量,不守信义,只靠力量,不能创立那样伟大的军事国家”。 总之,小林氏认为成吉思汗是一理想游牧战士及草原领袖的化身。
此外,成吉思汗无疑是卓越的组织家、“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的战略家。其才能绝不限于毛泽东所说的“只识弯弓射大雕”而已。他将松散的蒙古人--乃至所有的游牧民族--组织成号令统一、勇猛善战的铁军。作为一个统帅,他不仅是勇将,而且是智将。他能从大处着眼,拟定战术与战略,并且善于利用间谍与外交,分化敌人。在战场之外,有如格鲁塞所指出,虽然成吉思汗终身为一文盲,他却能接受来自文明世界的顾问,如塔塔统阿、耶律楚材及牙剌瓦赤父子等的建言,突破蒙古原有的文化局限,不仅使蒙古人由城市之破坏者转化为保护者,而且为其征服的定居地区建立常规行政制度, 并且对不同宗教与文化皆加包容,才能将其兼含游牧民族与定居民族的广大帝国置于稳定的基础之上。
成吉思汗亦善于利用宗教力量。七世纪时,阿拉伯人的大征服主要是由伊斯兰宗教狂热所推动,蒙古征服的背后亦有一股类似的力量。蒙古人笃信长生天为宇宙最高之主宰。成吉思汗技巧地利用萨满教,不仅使蒙古人相信他是受长生天的厚爱而统治草原,而且使他们感染宗教性的狂热,深信蒙古民族乃是承受长生天之命,“ 倚仗长生天的气力”而征服世界。沃尔纳得斯基形容蒙古征服是一种“心灵的爆发”(psychic explosion), 而成吉思汗便是这种心灵爆发的启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