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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是北宋时期著名的词人,在艺术上,柳永有较大的独创和较高的成就,对词的发展,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首先,柳永是大量制作慢词的第一个词人。适应于他在词的题材内容方面的开拓,他在唐中叶民间曲子调和少许文人慢词的基础上,特别是学习和吸收了宋初民间乐曲的创作经验,或则自创新调,写了不少慢词。《乐章集》中慢词占十之七八。同时期的张先和欧阳修也有少量慢词的制作,但柳永却使慢词发展成为与小令双峰并峙的一种成熟的文学样式。这样,使词能容纳更多的内容,为在词中抒情、写景、叙事等,提供了更好的形式。像[八声甘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这样复杂的内容,四十二字的[浣溪沙]或五十六字的[虞美人]显然是无法表达的。在慢词的运用中,他又创造了铺叙而有层次的艺术手法和细致而又含蓄的艺术风格。
其次是对传统的情景交融的抒情手段的杰出运用。在唐民间曲子词中,往往重抒情而少写景,柳永把传统抒情诗中融情于景等艺术手段和慢词结合起来,使得抒情更为畅达和自由。这也是对民间慢词的一种发展。如[雨霖铃]。
这和前面引过的[八声甘州] 同是柳永的名作。[八声甘州] 是用上阙与景来为下阙抒情制造艺术气氛的,而[雨霖铃]则把“自古伤离别“的“多情”和冷落的清秋景色紧密地交融在一起,创造了一种富有诗意的境界,从而更为缠绵悱恻地表达了离别情绪。
柳词的又一特点是语言的进一步通俗化和口语化。欧阳修词中也有一些口语化的现象,但在柳永词中形成为一个普遍的特色。这是他向民间口语学习和提炼的结果,但也有失之粗糙、加工不足之处。
柳词由于内容上和艺术上的特点,其传播之广,影响之大,在北宋词人中是非常突出的。《后山诗话》说柳词“天下咏之”,《能改斋漫录》说曾“传播四方”,而当时学习柳词或受其影响的更是不乏其人。直到金元的院本、话本、戏文、杂剧中,还有不少以柳永事迹作为题材的作品。这些都说明柳永是一位有较大社会影响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