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30访问:19来源:历史铺
《聊斋志异》中的大多数作品属于短篇小说的体裁。它们往往用简练的文笔,通过短小的形式,表达了重大的内容。试以《胭脂》和《劳山道士》两篇为例。
前者在歌颂贤明官吏的同时,揭露了封建社会冤狱吞噬人民生命的危险性,本文不过二千字上下,却细致地写出了一桩人命案件从酿因到破获的错综复杂的经过;后者讽刺“故家子”王生好逸恶劳的劣性。王生求道的过程写得板有层次,有波折,既介绍了生活环境,又剖析了心理状态,但全文字教仅仅五百有余。创作这些篇章所获得的成功,是和作者的善于剪裁,善于突出主题的本倾分不开的。在他的笔下,我们很少看到有游离于主题之外的闲文。有时候甚至一支酒令(例如《田子成》、一曲琴操(例如《粉蝶》)也要起到双关的作用。
结合着短篇小说的特点,作者在描写人物的时候,不是面面俱到,而是画龙点睛似的,抓住富有特征意义的细节来刻划。例如《马介甫》里的杨万石,这是一个典型的怕老婆的形象,作者集中笔墨对他的儒弱的性格和种种低声下气、不敢抗命的行为作了淋漓尽致的描绘,其余一概从略。 结果, 杨万石这个典型人物所给予我们的印象不但未见减弱,相反的,倒更加鲜明、强烈。关于孙子楚(《阿宝》)的迂讷和“痴”的描写也是同样的情形。
《聊斋志异》无疑是接受了魏晋志怪小说和唐人传奇的影响。但是,就写法而论,它却有了很大的发展和创造。除了人物描写以外,这在情节上尤其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作者在选择素材和下笔的时候始旅注意情节的曲折有味,并力求写法变化多端,紧紧地吸引住读者。例如《商三官》中,商三官为父报仇,女扮男装,以优人弟子李玉的名字出场,作者在叙逃中并未明确交代,读者看到篇末方才恍然大悟。商三官歼仇之事也只从诸侯耳中虚写。这些地方都表现了弱女复仇之不易,从而加强了对仗势行凶的地主恶霸的抨击。
又如《宦娘》一篇,埋下许多伏线,最后才加以点破。点破之后又不至于索然无味。因为其中还包含着一些比较深刻的意义,像因嗜好琴艺而引起的爱情,成人之美的优良品德等等。总之,情节的生动往有助于表现主题的明朗化和深刻化,《聊斋志异》的有些短篇小说正是最好的证明。